有鸟鸣的早晨(台湾行记之一)

由大连飞往台北的班机轻轻降落在台北的桃园国际机场,这时已是深夜了。透过机场玻璃幕墙,看到的仍然是繁忙的景象。远处灯火点点,那是台北？

这就是台湾吗？

又是一番安检、办入台通行证、兑换台币和取行李,我们走出了机场,终于踏上了台湾的土地。真的就这样容易,容易的就像是在大陆通行于任何一个省份。看看周围,一样的文字、一样的语言、一样的笑容,这就是分离多年,直到今天仍然为分分合合的现状而苦恼的台湾？看着周围似成相识的建筑风格,我有些矛盾了！突然冒出个想法：“这就是中国的土地,谁都无法从地理上分割出去！”

走出机场,便霎时被南方的湿热空气裹挟起来。尽管湿热,仍然没有削减大家初到台湾的兴奋,夜色中安静的机场在大家兴奋的目光中渐渐离远了。

初到“异乡”,没有了方向感,便漫无目的地四下张望,希望在夜色中发现属于自己印象中的台湾。车窗外也是静静的,甚至感受不到一丝风的消息。大概是夜深的关系,很多楼房只留下黑色的影子和稀疏的灯光,很多当地人都在休息了。而我们就在这夜色中静悄悄地来到台湾。

虽说是来到境外,但车上的很多游客不用倒时差,就已经和当地人一样开始睡觉了。车行到哪里？谁又会知道呢？应该是台北吧？可越走灯光越稀少了呀！管他呢！

或许是从遥远的东北匆匆赶来有些辛苦,到了酒店,也顾不得看看周围的环境,就沉沉地睡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睡梦中似乎还在家中的床上。是一阵阵清晰的鸟鸣声将我从梦中惊醒。纠正一下模糊的意识,确认了这是台湾的早晨,便没有了睡意了。拉开窗帘,窗外是一片依山而建的西式洋房,依着山势蜿蜒向山上延伸,鸟鸣声是从洋房后的山林中传出来的,一阵阵、一声声,吸引着你对周围产生好奇。便急急地走出房门,要去寻找山林中不知名的鸟鸣。

依山而建的石板路,整洁地铺向山顶。清晨空气中的水汽沾在石板路上,凝成一处处的水痕。远处群山环抱,树木繁盛,那鸟鸣声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。顺着石板路向山上走去,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鸟儿清脆的鸣叫,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。似乎不是在千里之外的台湾,而是在我的家乡,东北的大山之中。

这会是台北？

刚好,有早起的晨练者跑来,忙上前问这里是什么地方？原来这里是桃园县杨梅镇的东森山庄。昨晚的一路想象中的台北,原来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。不觉为自己的“胡思乱想”而哑然失笑。是啊！台北怎么会有一个有鸟鸣的早晨呢？

 

东森山庄中静静的,只有小鸟的叫声为寂静的山庄增添些许的灵性。空气中的水汽和整洁的洋房,以及房前停着的整齐的汽车,都让人感到这是度假的好地方。快走到山顶的时候,太阳从远山的那边出来了,一抹红霞涂在淡青色的洋房屋顶,暖暖的,甚至可以化去身边空气中的水汽。青绿的榕树叶在日光中显出亮色,小鸟是躲在树后吗？或许是日光晒干了鸟儿羽毛上的水汽,鸟儿叫得更加欢快了！

这是一个有鸟鸣的早晨！

渐渐地,我有点忘记了我是在大陆东南部的台湾岛上,而这山、这树,还有这晨鸣的小鸟,也都化我的家乡中原有的一部分。鸟儿会有离岛的归属感吗！如果有的话,或许就不会这样的欢唱了。鸟儿来台湾会需要一个纸样的通行证吗！

这个有鸟鸣的早晨,让我这个刚刚来到台湾的游客有点想起了家！